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波密地界有名是雪域的江南,林木葱茏,植被丰富,溪原平旷,应是高原上难得的富庶之地。我们从波密县城穿街而过,出城时加满油箱。再过去约34公里,有一个地名叫古乡。我们的车子不得不停下来,一段长约百米的过水路面横在前面,浊浪横溢,水深流急,应是冰川雪化导致山溪暴涨,小车面的经过到了激流处都有漂移。对面有人向我们打手势。上游有涵坝,我从上面过去打听情况。那边有四五个自行车骑友在观望。广东一对老摩友夫妇两个,过来时被水冲倒了,现在在路边晒衣物,拆化油器,拆火花塞。浙江两小伙子其中有一个也浸坏了车,也正在拆晒零件。我回望水流,徒步的话可能水最深处会没过大腿,有被冲倒的可能。我心里发悸,喃喃自语:“不敢过来,我是不敢过来了。”又问:“路面好不好,有没有石子之类的?”记不得是哪个回答说:“路面是平坦的水泥路面。”我把相机手机放下,又从涵坝回去。鬼使神差,我一句话都没对小向说,发动车子,挂一档,拉拉油门掂量力道,总感不足。想叫小向干脆在后给我扶一扶,以保万一,但终究没说出来。突然拉动油门,向激流冲去。水流太急,过第一个深水区时已感车身飘浮,但我没停下来,向第二深水区冲击,水下一颗石头障碍我的车子发生滞速,我的边包让我承受了更大的冲击,我忽然失控,被激流冲倒,漂移,跌入洪流之中,幸好为乱石挡住,行包压住腿部让我一时无法脱身。那边观望的骑友们迅速跑过来救助,我的人车才得以靠岸。我真后悔,都说过不敢过,怎么突然就冲过来了呢?患难之中多温情,一旁的骑友们纷纷安慰我,“人没伤到就好,人没伤到就好。”一边提醒我检查车子。车子折断左后视镜,被冲走了,大灯玻璃出现裂隙进水。左踏板有轻微变形。浙江的两个摩友帮我折开空气滤清器扭干。广东的老摩友帮助我拆下火花塞晾晒。打开电门开关,仪表还是好的。但还不敢发动。他们又提醒我拆开化油器放油。我是电喷车没有化油器。浙江的小伙子过来帮忙,也找不到放油的地方。只得暂时放着不管。小向也从那边骑过来了。我急喊:“小心。”他好像没听到,过了一处激流就熄火了。这边人都发现了危险,一齐淌水过去帮忙,连人带车给拉了过来。小向的车也进水无法启动了,定下神来也匆忙处理,还好并无大碍,过一阵子又恢复了正常。 浙江那车子也进水的小伙子经另一位用绳子拉牵,不消时也能启动了。广东的老摩友的车经过晾晒也恢复了正常。我在拆掉火花塞的情况下,打开电门,缸体中喷出泥水一股。麻烦大了。我叫小向给联系517318各接待站,要他们给叫师傅来。电话那边都表示无能为力。我更加后悔。对面又来两台摩托车,一台奋起狂奔,排开洪流,完好地过来了,原是一台400的大排车,鲁字车牌。我们这边竖起大姆指表示佩服。另一部又过来了,于第二处激流也倒了,他艰难支撑眼见人也要倒下时,大伙及时赶到。也是一台400的大排车。先过来的那位对他不无遗憾地责怪:“怎么就过来了,都没问问我情况,你看多危险,要不是大家你看你这车子今天就跑不了了。”事实上,倒下的车子也进了水和其它人一样费了周折才重新启动。我而的车车呢,浙江的小伙子认定我的车子是跑不了了,拉车绳铰断给了我一半。我求救于刚来的山东摩友,他问:“试启动了吗?”我说:“不敢,都进水了。”他说:“火花塞打火时有火花吗?”试了一下,有火。他是一个个高体壮的汉子,像是在部队里磨练过的,说话很爽利干脆:“你不试试怎知打不响?”广东的老摩友说:“你就试试吧,冒个险。我安上火花塞,山东汉子打开电门轰了下油门,好呀,竟然打响了。天无绝人之路。我陷在后悔和焦急的情绪里,自行车骑友们走了,广东的老摩友也走了,浙江两小伙子见车子还能启动就索回了半节拉车绳也走了,对他们毫无思索地奋力帮助,我无以为谢,甚至他们走时也忘了说声谢谢。机油混进了水启动后起泡泡。山东那位后来的摩友给我转卖了瓶机油,并且给我换上,然后也走了。我整理好行李包,里面的东西很多都湿了,该丢的丢掉。然后重新开始行程。林芝还有差不多200公里,耽搁了2个小时,我想今天是到不了了,但我打算走得越远越好,万一车子出了问题总算离目的地要近一些。今晚暂定到鲁朗住吧。到了通麦,赶上浙江两小伙子,于是同行。经过进水考验之后,接下来,我们将通过网上盛传险象环生的排龙天险和通麦天险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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