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时分,大米饭把我们送到两省交界,安排我们吃完中午饭,才和我们依依道别,一个人回去了。如果不是疫情的原因,他会陪我们一起去南太行玩几天的。可他是公职人员,制度不允许他乱跑,所以,他只能遗憾地缺席了这次南太行的小聚会。
我们中午吃饭的地方:
从我们分手的河南河北两省的交界处,到我们今天的目的地罗姐寨有一百多公里。导航显示,骑摩托车需要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,可见这条路一定不算好走。所以,我们吃完午饭就匆匆出发了——我看了一下时间,还不到一点。
和我们的想像差距有点大,开始的大部分时间里,路况一直很好,甚至我们还跑了著名的网红公路“花壶线”。花壶线是一段盘山公路,是横亘在太行山的一条观景长廊,起点花园村,终点壶关县。“花壶线”网红公路是指花园村到玉峡关这一段。跑这一段路时,由于车少,路面也都是平整的柏油路,所以我一直在前面领跑,把八两和王炸都远远地甩在了后面。
下午我们路过的一个重要景点就是宑底挂壁公路。太行山里,挂壁公路有十几条,大多数都是在正常使用中,据我所知,只有万仙山的郭亮挂壁公路设为了专门的景区,围起来收钱宰客了。所以,现在除了不了解实情的游客,很少有人再去郭亮了。
宑底挂壁公路:
过了宑底挂壁公路,不远就到了一个三岔路口。往上去不到十多公里,就可以游览金灯寺。我向来对寺庙不太感兴趣,加之天气也不早了,所以,我们就没去金灯寺,而是下山直奔罗姐寨。 这次把南太行游玩的汇合点定在罗姐寨,是西门花宝的主意。他去年和孔维东等几个摩友来过这里,说这里环境一流,饮食一流,老板娘也一流。建议群里来太行山游玩的群友,都到罗姐寨打卡,保证让大家不会失望。今天我们早上出发时,他也同时在泰州出发了,这会儿已经到罗姐寨了,估计此时正在和老板娘互诉衷肠呢。另外,银川的马哥和亢哥也到了。他们两个是随队从银川出发摩旅的,刚出来不几天,就恰逢银川疫情爆发,整个城市都静默管控了。其他人都着急往回赶,准备和老婆孩子同甘共苦、共捱时艰。可这两个老头摩旅的劲头儿方兴未艾,还没有过足瘾,就离队单飞,在太行山里乱窜起来。听闻我也要游览南太行,于是,这两个人就也拍马赶来和我相会了。 我们进入一条乡路后,才知道导航为什么给我预计的时间是四小时了。这是一条即崎岖陡峭,又弯多弯急,加之路面不平、乱石遍地的乡间野路,越往上走,越显困难,我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把控着车辆,以防不慎摔倒。这时候,我担心的倒不是我和八两,而是担心王炸他们娘俩儿。试想,我们骑着摩托车,还觉步步维艰。那王炸是开着一个硕大的SUV,这弯弯曲曲、路窄坡急的烂路,真够考验他的技术的。再者,他母亲还重病在身,能不能受得了这一路的颠簸?真后悔没劝阻他不要随我们上山,在离罗姐寨十几公里的山下小镇上,就有很好的酒店和农家院。他们就是住在小镇上,明天也可以和我们一起出去游玩,何必非要开车爬这难走的山路呢? 可是,现在想起这些都晚了,他已经随我们深入到半山腰了,此时就是想调头,都没有宽敞的道路可选了。 我们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,但愿天黑之前我们能到罗姐寨。 还好,天刚要暗下来,我们就到了罗姐寨。
由于这里地处山顶,信号非常弱,八两的导航出现了误差,我们被导进了一个死胡同里。给花宝打电话,花宝骑着老板娘的电动车出来接我们了。这时王炸也开车赶到了。我们三人费了半天的劲,才把车调头,走过一个仅能通三轮车的窄道(王炸的SUV不得不停在外面很远的地方),来到了花宝预定的农家乐。
山里的天黑得早,停好车时,五点刚过,天就完全黑透了。小山村虽然袖珍,但这个农家乐的院子还是蛮宽敞的。尤其值得称道的是,楼房天井都用铁瓦搭上了遮阳棚,摩托车放在里面即安全又遮风挡雨。同时,客人也可以在院里边喝茶饮酒,边欣赏大山里幽静风光。 我们住下了,这里收费非常合理,一顿丰盛晚餐、一顿简约早餐,加上一个单间的费用,总共才一百元。看来疫情之下,旅游行业非常萧条,客人稀少,造成店家内卷,不敢再以高价宰客了。 我们洗漱聊天的工夫,店家给做的晚餐端上桌了。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,但地道的农家菜,却非常可口好吃,强过我们在白际农家院吃的饭菜。看来河南的饮食还属于北方口味儿,和我们东北人的吃法很接近。 既然饭菜已经上桌,我们几位摩友也就坐了(包括王炸的母亲)。大家有的人还是初次见面,虽然经常去群里聊天,但闻名总不如见面,见面了就可以勾肩搭背地扯淡说笑了。 我们着桌人年纪差距有些大,小一些的王炸和西门花宝、八两,也不过才四十出头,而马哥和亢哥,都是六十开外了,和我是一个年龄段的。但在摩友之中,仿佛年龄已经不是交往的障碍,很多出行的群体里,都可以看到白发和青丝共结伴,青葱与老翁同驱驰。也许这就是摩旅的魅力,它可以使人更加成熟,也可以使人老当益壮。 本来是打开了大米饭给我带的两瓶地方名酒,可是,大家都喝不惯瓶装酒的味道,那就只好喝我自酿的“高氏小烧”了——这几年下来,“高氏小烧”已经把群里这些酒鬼们的味蕾给征服了,他们都说,日常已经喝不惯其它的酒了,尤其是那些带着浓重香料味儿的调制酒,喝到嘴里就咽不下去,什么酒也不如“高氏小烧”来的痛快。其实,我知道这是兄弟们给我面子,才这样鼓吹我的酒。世上的好酒千千万,比我手高的酿酒大师也多了去了。这些弟兄们夸我的酒好,与其说是对我手艺的肯定,毋宁说是鼓励我给他们酿造出更多更好货真价实的粮食酒,让他们喝着省心放心。这一点老高有自知之明,也乐意为群里的酒友们效劳。 一顿酒喝到深夜,先是把马哥给喝多了,神智清醒,但走路都有些不稳了。西北汉子确是豪爽,尤其是见到心仪已久的兄弟们,更是“酒酣胸胆尚开张”,真的是热情热烈、不醉不休。 我把马哥扶到房间躺下,又嘱咐同房间的亢哥要随时注意马哥的状态,毕竟是年过六旬的人了,虽然身体强壮,但也不胜酒力,还是小心照顾一下好。
亢哥和马哥划西北酒拳:
马哥倒下之后,我们很快也结束酒局。 大家之后就进入到了喝茶聊天阶段了。 王炸把他的上好红茶拿出来,老板给我们烧开了一壶水,我们几个人酒足饭饱、品茗闲聊。
小山村的夜,寂寥宁静,连一声狗吠都听不到。如水的月色里,已经略有凉意,直沁人的心底。远处的大山似影似墨,无边无垠地漫化于夜的黑暗之中,仿佛其中掩藏着无尽的奥秘。 我们吹着茶水,趁着酒兴,聊着摩旅路上的那些故事。 此时感觉在这个世界上,我们最幸福的人——因为在这个夜晚里,我们就是世界,世界也是我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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